近日，一绿皮火车穿过山西雁门关隧道，车厢里突然黑烟弥漫。乘客们慌忙用衣服捂住口鼻，但已来不及——手上、脸上、小桌板上，全覆上一层黏腻的黑灰。有人抬手一抹脸，苦笑着自嘲：“这下真成煤蛋蛋了。”这段发生在6月7日K5302次列车上的遭遇，被乘客拍下发到网上，瞬间引发关注。
这趟从太原开往大同的绿皮火车，用的是老式非空调车厢。夏日闷热，车窗按规定能开条10-15厘米的缝通风。问题就出在进入14公里长的雁门关隧道前，乘务员虽提醒关窗，却没挨个检查是否关严。隧道里沉积多年的煤灰被疾驰列车带起的气流卷进车厢，乘客们猝不及防被染成“黑衣人”。事后列车员紧急擦拭桌椅、分发洗手液救急，但许多人衣服头发里的煤灰，得回家洗三遍才干净。
雁门关隧道所在的山西，去年挖了13亿吨煤，全国每四车煤就有一车来自这里。运煤列车日夜穿梭，车轮卷起煤粉在隧道壁上层层累积。有铁路工人私下透露，某些运煤专线隧道一周不清，积灰就能没过脚踝。清灰队常在深夜“天窗时间”进隧道作业，戴两层口罩仍挡不住煤灰往眼睛鼻子钻。100米隧道清出160袋灰，每人弯腰800多次——清一次瘦十斤是常事。
乘客们戏谑“山西文旅果然不让人白来”，铁路部门承诺整治粉尘。但在煤炭外运量只增不减的今天，穿行煤乡的列车，还得继续与煤灰共舞。或许下次乘车时乘客会记得：过山西隧道，千万关紧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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